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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国家抛弃的骑士归来

被国家抛弃的骑士归来

一个满月夜晚,温和的月光似水般流淌,静谧的城邦安详地睡着。瑟瑟的风与众树共舞。夜空黑幕一般,没有一丝的褶皱,即使失去了钻石星辰的装点,它也依旧高傲、神秘,守护着那不可一世美。人们仰望它,怀着一颗崇敬的心灵,跪地祈祷神的庇佑,聆听神之引导。那月儿,洁净无瑕,涤荡着恶人丑陋的思想。眯眼细看,月里隐藏着一座神圣的殿堂:它是那么得洁白,以至于信仰的人们坚信那是众神与天使的城堡。

风夹杂丝隐晦的杀气吹拂城堡冰冷的大理石建筑。辉煌的王宫一片死寂。

“哈哈哈哈哈……多年没出来就以为我消失了?”一个灰发少女发出狂妄的笑声,她脚边的尸体堆积如山,尸体各个面容绝望,绝望中透露出贪婪和和对死亡的恐惧。他们身着华丽的衣服,很显然都是城堡里的王室贵族。

“喏,新礼物还喜欢吗?”她得意地扬了扬眉毛,侧身看着还有意识的戴着王冠的男子,金灿的王冠被溅上鲜血,男子已经奄奄一息了,肺部被破开,他想说什么,可是只能痛苦地挣扎几下然后吐出一口鲜血作以回应。

“悲哀的生物啊……你们贪婪又丑陋,心胸狭隘,自认为受到神的庇佑和恩惠。啧,弱小无助的蝼蚁,渺小脆弱的蝼蚁,在还没有断气之前,快向你们信仰的神祈祷吧!祈祷请求他们来救你们啊!你们的权力财富,什么也带不走!”她的眼神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憎恨又怜悯,不屑又愤怒,她用高亢的声音说道,“那就……下你们恐惧的地狱去吧!”

“不,你们连地狱都不配!你们的存在只会玷污地狱的环境!”

“……”晚风吹起她凌乱的沾血的灰发,少女宣泄完情绪在黑夜中沉默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心中压抑的情感还是没有得到释放呢……为什么……”她俯下身子抓起胸口处的衣服,呼吸困难,以一种细微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重复着,“我到底……怎样才能……我……”

“……啧。”少女缓慢地站起身,瞥了一眼死者,从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然后随意地将手帕扔在男子的脸上。一阵风刮过,凶手随之不见。

五日后,一个笑眯眯的身穿黑色教服的中年神父带着几个士兵悠闲地来到王城边的一个小村庄。风吹麦浪,宁静而安详。远处正在喂家畜的村民被到来的士兵吓得惊慌失措,赶忙逃进了屋内,将房门反锁。

神父来到一间朴素的小木屋前轻轻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回应。他也不气恼,无奈地笑了笑准备返回时,一个小女孩站在不远处,揉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胆怯说道:“陌姐姐……去村后的山坡上……放羊了……”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突然出现的父亲拉到身后护住。

孩子父亲赶忙充满歉意地鞠躬说:“自家的小孩子不懂事。大人见谅。大人见谅。回去我会多加管束的。请您不要责怪孩子,她还小……”

“没事。很好。”神父赞许地点点头,招招手示意孩子来到他面前。孩子犹豫了片刻,一步一挪地走了过去。神父蹲下身,满意地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在她手里放了一块茴香糖。

“孩子,这是神对你的奖励呦。”说完,他便带着士兵们去了村庄后的山坡。走在山坡的小路上,他望见不远处的坡顶上的一棵绿茵茵的树下躺着一个人悠闲地在牧羊,羊群稀稀疏疏地分散在她周围,低头吃着草很是乖巧。

“天选勇者,子夜陌大人。我们又见面了。”神父慢慢地来到她身旁,带头行礼,右手放在胸口深深地鞠了一躬,“教会有令,前来叨扰。”

陌沉默地躺着着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睡着了。神父见状,并没有急躁反而觉得是意料之中,当他打算再次自我介绍的时候,陌站起身来,嘴上叼着一根草倚着树看着神父和身后的士兵。

“客套话……就免了吧。之前不是你们把我安排到这里的吗?如今找我有什么事情?难不成魔王又产生了需要我去征讨?”

“你很适应这里的生活呢。接近四个月的乡间生活喜欢吗?”神父不急不慢地说着,似乎并不急于切入正题。他打量着陌。那是一位身着朴素布衣的女子,金黄色的头发用布条束起马尾,好似天空一般澄澈的水蓝色眸子,尽管衣着很平凡朴素但是并没有掩盖住她身上那种特殊的气质,坚毅勇敢而又温暖,但不乏魄力与威严。

“真是非常感谢教会和国王的安排,这里的生活很适合之前四处漂泊的我。累了,的确是需要好好休息呢,即使自己并不需要。”

“不需要吗?在魔界奔波了一年多想必很辛苦吧。距离魔王被讨伐成功也过了一段时间了呢,三年前魅魔的登位竟然引起了人类的生存危机,这可真是谁都没有想到。”

“可不是么?多亏了你们教会派出去的受封勇者前往魔界后一去不复回,留在那里与魔族繁衍后代。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轮到我被选为天选勇者。”陌半开玩笑地说道。

“在魔王魅魔的影响下其他魔族竟然都变成了雌性,而且开始袭击人类男性,这让我们教会真的很头疼呢。普通的人类女性也会被魔化成它们的同类,所以说不能掉以轻心呐。你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并且凯旋,我在此代表所有受到您恩惠的人民感谢您。”

“免了,寒暄到此为止就好了。我相信你来这么偏僻落后的地方,不是单纯地为了找我来叙叙旧的吧?”

“你的敏锐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还是没有削减分毫呢。”神父从身后的士兵手里接过羊皮卷轴,递了过去,“看在是我为你举行的天选勇者仪式的份上,请读一下这个通告书吧。这绝对不是浪费时间。”

陌从神父严肃的神态上看不出一点端倪,稍有迟疑地接过卷轴展开看了看,表情从无到惊诧再到怀疑,但是所有的情感都是一晃而过,让人难以捕捉。她又快速读了一遍通告书,确认自己看到的文字表达的意思无误后,半信半疑地问道:“你骗我?”

“不敢。神的仆人从来不说谎。”神父抬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退下,他们明白手势后马上执行了命令,快速撤离开来。

“她是谁啊?”一边快速地走着,他们之中一个最年轻的士兵问道。

“她是前一阵子从魔界讨伐完魔王回来的勇者大人啦,你没听说过吗?”带队的回答说。

“奇怪,勇者不应该都是男的吗?”

另一名突然插嘴道:“什么男的女的,记住,他们都是怪物,对他们敬而远之就好,没事别去招惹。”

“为什么哪……她明明这么漂亮这么……我还想约……”

“傻子!能把魔王杀死的人你觉得能好到哪里去?岂不是和魔王是一个性质的存在?”

“这……有道理有道理……”说着说着,他们几个人离神父和陌也远了。神父看着这几个无关人士远离了,便放心地开了口:

“皇族被不明人士屠杀,无一人生还。勇者大人,这都是事实。”

“这……的确……令人很震惊……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让我去把凶手捉拿归案?唔……这种事情应该让皇家护卫队负责吧?皇家骑士团为什么没有负责好他们的安全?”

“抱歉,问题太多了我回答不过来。不过,我很确定,下面的事情一定和你有关,你是必不可少的角色呢。”神父笑了,那种笑让陌感觉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种阴谋被隐藏在了纸卷的墨水里。

“是……什么?”

“教皇大人非常希望你能够登位治理这个失去领导者的国家。”

“什么?”

“教皇大人非常希望你能够登位治理这个失去领导者的国家。”神父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开什么玩笑。捉弄人也要有个分寸好吗?”

“不,我没有开玩笑。这对你来说可能会有些难以理解这是为什么。不过,我相信你肯定明白人民需要你。勇者,人民需要你站出来领导他们啊,你的职责、你的使命难道不是为了自己深爱着的人们吗?难道你的剑已经生锈了吗?难道你已经失去信念了吗?”

“……”陌不言,只是看着神父,那澄澈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一般剖析着他的精神与灵魂,仿佛要透视一切。

“请不要这样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我表达的不够明白?没事,哪里不清楚我可以为你解释清楚的。”

话音未落,哗的一声,空气好像要被撕裂一般,眨眼间神父的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金灿灿的用魔力凝化的长剑,多余的魔力粒子随风飘逝,就像羽翼精灵在飞舞。

神父愣了愣,微微低头看着距离颈部血脉还有几指的剑刃,很随和地笑着伸手轻轻推开。他抬头看着陌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仿佛投射出一座虚无梦幻但却坚不可摧的城。

“果然剑锋依旧、信念依旧呢。这样我就非常放心了。我给你一个实现自己理想的途径,你给我一个完成任务的机会。互利共惠岂不是很好?我不清楚你当初是放弃了什么又为了什么回应了神使的羽毛。但是我清楚,你不会就此放弃的。”

“是的,我不会放弃的。但至少不会是以这种肮脏的手段。”说着,陌没等神父推开剑刃,又架了回去,甚至比之前更贴近皮肤。

“肮脏吗?”神父无奈地笑笑,再次把手靠近脖子上粼粼的剑刃,一丝冷汗不自主地滑下侧颊。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再三考虑一下——哪怕不是为了你的理想也是为了生你养你的国家着想。一个没有了国王的国家的结果,不用我说我想你也能明白。当然,被自己的国家抛弃了的你也完全有理由不去管这件事。最终还是尊重你的选择,被自己国家抛弃的骑士啊。”

“抱歉,恕我拒绝。”

话音未落,神父的袖口突然弹出一把匕刃,将架在脖子上的剑身击开。突如其来的反击让陌一愣。

“望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你可以选择憎恨毁掉你的魔王,你也可以选择憎恨毁掉你的教会,但是你不能选择憎恨你的理想和……自己的国家与人民。那么……”神父鞠了一躬,“愿神保佑。再会,女勇者大人。”

“不要再见了。”

“到头来你还不是什么都救不了……”神父半嘲讽地低语了一句。说完,他摆摆手笑笑,双手背后,示意不远处的士兵跟上自己离开这里。士兵们迫不及待地准备离开这个贫穷的村庄,他们都是出身贵族的骑士,不屑和这里的低贱的农民交谈哪怕待在一起。

陌独自一人站在山坡上,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神父一行人,叹了口气,倚着树坐下,抱着身旁安静乖巧吃草的羊儿,用纤细灵巧的手指梳理的羊洁白柔软的毛发,眼睛却注视着远处的地平线,思绪万千。

白天就这样很快地过去了,落日亲吻着地平线,与昏黄的天空作别。黑夜利索地接替了白日的任务,窥视地上渺小的人类。那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陌把羊**还给主人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木屋,对她来说,那只是个用作暂时休息的房子。那不是家。她真正的家,在她还没记事时就已经被战火吞噬。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一丝印象,他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们究竟拥有什么样的面容相貌呢?陌都无法记得也无从可知。但她始终牢记着自己的故乡阿兰德,自幼生活在教会置办的收养所的记忆始终难以忘记。

陌静静地躺在草坡上,凝望着深邃璀璨的星空,没有月亮的夜晚星辰就格外得明显。她回想起小时候数星星的情景,但是越回想就越模糊,那些本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在不断地被遗忘。那些美好的事物越来越远。

漆黑的夜幕上的星星有序地排列成一个天平的形状,也许只是她觉得像而已。陌在默默地衡量着什么,天平上一边的筹码越加越多,最后死死地压在下面。她知道,也只有她知道自己在魔界的那一年多究竟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魅魔的诱惑,魔兽的嘶吼,生者的绝望,死者的祈祷……不只是魔族的一切,最底层的人们她也看到了。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来。

救救我……

救救我……

饥饿的、濒死的、哭泣的人们伏在她身边哀求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畔,就仿佛诅咒和噩梦一般挥之不去。而且,这里面还有魔族的悲惨地呼喊,和垂死挣扎的人类并无区别,甚至更为揪心。

那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地狱。

“到头来你还不是什么都救不了……”陌的脑海突然响起了这句话,有序跳动的心脏像被针突然被扎了一下,隐隐地在刺痛。

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这或许是个实现理想的途径,如果仅靠现在这样子,是什么也做不了的,唯有称王才可以实现心中的抱负。这是最快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只是……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说到底,自己本质只不过是一个村民,一个战士,没有作为一个国家之王的基础也没有能令人信服的能力,登位以后充其量不过是成为教会的一个傀儡罢了。这也是教会指定她为王的最大目的。但是,或许可以一试也不一定?

理想乡。

她想建立一个人类和魔族可以和谐共存的没有战争、饥饿、痛苦的理想乡。

那个美好而安详的国度可以由她一砖一瓦地建立起来,为此可以舍弃一切,牺牲自己的所有。她很久之前就有了这样的觉悟了。

晚风仿佛一个温柔的恋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试图带走她的烦恼与哀愁。陌轻声叹了口气。她躺在草地上,呼吸着混杂着泥土与嫩草芬芳的空气,伸出右手向着星辰璀璨的夜空张开,仿佛冥冥之中想要抓住什么,然后她放弃了,右臂搭在脸上遮住半张脸无力地喃喃自语:

“被自己国家抛弃的骑士么……”

她的眼前无声地闪现过一幅幅画面——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眼泪,升起战火的农田,失去故乡的人的哭,战友们视死如归的笑脸……这几个月来,她一直都在困惑:为什么魔王都已经被打败人们还是这么痛苦?为什么?

“唔……”她的身体轻轻抖动着,一行眼泪从被遮着的眼上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在草叶上,顺着草叶滑到泥土里。夜晚黑得深邃,黑得深沉。

“永远的承诺太过于沉重……但是我始终担负……昔日的朋友你们到底在何方……?你们的理想……以及我的理想……我会实现的……”

那把通往理想乡的钥匙究竟在哪里?

陌发问。

无人回答。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撒在被珠宝金石修饰的王座上,空荡荡的王座等待着它真正的主人,期待着真正属于的对象。沉重的基石,精湛的工艺,华美的装饰,无数人垂涎于这个冰冷座位和放在上面的那顶大小合适的金灿灿的王冠。无数人也死在了下面,死不瞑目,盈满欲望的无神的双目紧紧盯着那至高无上权力的象征。

穿戴整齐、面容严肃的众臣已经都聚集到王殿上,在通往王座的红丝绒地毯两旁有秩序地站着,但都在小声地交谈。

“听我说,好像以先王为首的皇族被刺客灭族了。”

“真的假的啊……是敌对国的刺客?”

“魔族,肯定是魔族干的。可恶的罪该万死的魔族。”

“那我们怎么办啊……”

“多特蒙德肯定有办法吧,他刚从边境镇压暴乱凯旋。身为侍奉了多位君王的将军又为皇家骑士的多特蒙德一定会主持事情的。”

“皇家护卫长狂犬到底在干什么……出了这么大的差错他一定要负主要责任吧!”

“那天他由于犯错被关禁闭了。真不愧是疯狗啊……啊,对了,你知道吗?好像教会要找勇者来治理国家。”

“什么!那个小姑娘?教皇脑子有问题吧,让她一个什么也不懂、承担不起什么的村姑来治理一个国家!我不认同!”

“嘘……安静安静。神父来了。”

王殿的大门被慢慢推开,神父带着十名隶属教会的骑士走了进来。缓步走在通向王座的地毯上,他微微歪头扫了一眼站列在两旁众大臣,目光犀利,被看到了的正在低声交谈的大臣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神父站到了王殿前部的殿台上,来到王座旁轻轻抚摸着扶手和放在上面的王冠。

神父郑重其事地接过教会骑士双手奉上的教皇亲笔令书,轻轻咳了两声,下面的众大臣都一齐半跪在地上等待站在前面的神父将教皇神圣威严的指命下达。

神父低头看着手中写着整齐标准的花体字迹的羊皮卷,把上面的内容朗声读了出来:“前几日,贵国发生极其不幸的事情。想必在场的各位都有所耳闻……我代表教会对已经离世的皇族全员给予哀悼。葬礼、灵魂衡量和死后摆渡我们会全部负责,请各位放心。”

“英明的身为先知的教皇大人认为贵国会因失去君主而陷入混乱和征战,而且,教皇大人指定的王位候选人因为种种原因拒绝上位。为此,我们采取必要措施,将贵国纳入教会的所有、管辖范围之内……”

还没有念完,底下的众人早已又小声地议论纷纷,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质疑和反抗。

“这不就是变相地宣称我们成为教皇资金来源、成为教会的压榨品吗?”

“切,这么说倒还成了为了我们好才这么办的。说得真好听呐。”

“这样不好吗?教皇是神之子,他的决定一定没错。”

“我们……还是安静一点吧……”

下面的人们不自主地分成了三派,对神保持绝对信仰的选择支持教会,不满但又胆小的选择沉默,激进愤怒的选择抱怨。但是大多数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最靠近殿台的王座的多特蒙德,目光急切,仿佛希望他说些什么,表个态,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都好。不过,多特蒙德只是抱臂闭眼沉默着,像尊不会说话也不会行动塑像。

神父摆摆手示意下面安静,然后打算继续将文件读下去。

“小爷我……忍不了啦!我对此表示反对啊……你们教会的人也太不讲理了吧?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吧?”一个懒散的声音突然从群臣中响起,不大不小,刚刚能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楚。

神父嘴角上扬,把视线从羊皮卷上移开,抬头寻找着是谁这么有胆量敢在这个时候发表不满。众人也开始扭头张望着寻找声音的主人。

伴随着金属碰撞、铁靴踏地的声音,一个给人还没睡醒的感觉的身着轻甲的蓝色长发男子不急不慢地走到中间,慵懒的表面下英姿飒爽,让人觉得他无所畏惧。

他低着头掩嘴打了个哈欠,慢慢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站着的神父,那个眼神不禁让胸有成竹的神父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血红色的兽瞳盈满了野性和警告,给人一种成为猎物即将要被狩猎的恐惧。

“狂犬,回去。这样子成何体统。不要给同为骑士的我们丢脸。”多特蒙德终于开口了。

部分人听到多特蒙德的话后,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内容。

“多特蒙德你一直闭嘴就好了……这里的人不是都忍不下去了吗?哈……我只不过是把他们想说的给说来而已……”

“前一阵子给你的惩罚还不够吗!皇家护卫长狂犬,马上归列!”多特蒙德呵斥道。

“好……让我说完这一句啦。”

“……”

“披着羊皮的恶魔,给小爷滚回去,这里还轮不到你们说话。”语气平静,但是又充满震慑力,这一句话引炸了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多特蒙德崩溃地捂着脸无话可说,站得高高在上的神父偷偷揩了一下额上滑下的一丝冷汗。

“来人,把这个敢冒犯神和教会的无礼之徒拖下去!”教会骑士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了,几个人围上去左拉右拽地想把狂犬带走。出乎意料地是,他也没有过多地反抗,只是在眨眼间弄倒了想要袭击他的士兵,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王殿。

“有趣的人……”神父按捺不住复杂的喜悦,轻声笑了笑,突然对这个骑士充满了兴趣。

一刻钟后,神父读毕了令书,把纸卷成卷用红色细丝带扎好递给了在一旁候命的多特蒙德将军。

“在您接过后,此教令开始生效。”神父突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多特蒙德刚刚伸出的手抖了一下,他突然有些迟疑和动摇。很爱惜和追求名誉的他不想就此背上无故的骂名。这时,王殿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不小的喧哗声,还有枪剑碰撞的声音和金属落地的杂音。

多特蒙德一咬牙,狠狠一跺脚,向神父伸出手去。在场的人有的关注外面的骚乱,有的屏息凝神关注着这个无法后悔的仪式。

就在他手指刚刚触碰到羊皮卷的那一刹那,大厅的大门砰地一声被狠狠地撞开,长廊上的冷风涌了进来,吹得落地窗的窗帘乱舞。只见一身银色铠甲的陌潇洒熟练地骑着马,健俊的马匹抬踢冲向呆滞的二人。

陌手上突然凝化出一把金灿的剑,手起手落间,将卷轴挑飞,在半空中把它斩个粉碎。纸屑还在空中飞扬,她下了马,站在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厉声说道:

“被国家抛弃的骑士归来,不计一切,拯救自己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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